這大概也是塑造時代室成為公眾博物館中最獨特一隅的主因吧。
然而,即使在博物館中的這些時代室往往被冠以出處名稱:例如來自新罕布什爾的「The Wentworth Room」、來自紐約的「The Hewlett Room」,現在分別成為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的展廳711與展廳714;這些時代室仍不是「原汁原味」的呈現該房間在某個特定時代的樣貌,而融入了策展者的其他考量。例如大都會博物館展廳722的「The Powel Room」裡,充滿異國情調的壁紙十分搶眼。這些壁紙來自中國,繪滿花鳥與園亭並具有景深排列,但是並無證據表明這些壁紙原本就存在於這個房間裡,在大都會博物館所出版的Period Room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書中,Amelia Peck推測這是前任的策展者增添的元素──為了突顯房間處於殖民時代的背景。
Room from the Powel House, Philadelphia
然而,這並不影響時代室成為博物館中最能引發感官經驗的空間。在常見的白盒子美術館空間中(White Cube),文物的擺設與展示空間之間的關係,是既相連而又獨立的。佇立於白盒子內的瓷盤,脫離了曾經具有的家用或是裝飾性質,而變成純為「被觀看」的藝術品,但同樣的瓷盤置於時代室的桌上時,卻不僅反映了當時代的家居或是審美品味,也成為過往時代的記憶載體,訴說了曾經與人接觸的親密關係。
除了視覺感官體驗之外,有些時代室也為觀者帶來了「身體接觸」與「停留」的經驗。Chinese Ming Room作為大都會博物館中的跨文化時代室,展示了以蘇州網師園與殿春簃為藍本的The Astor Court(阿斯特庭園)與The Ming Room(明軒),後者以展示明清時期的家具為主。
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, The Astor Court
但不同於絕大多數的時代室總與觀眾之間隔著欄杆或是玻璃,而有如一個與觀眾稍有距離的展品,Chinese Ming Room卻讓遊客在穿越了「月門」之後行於其間,甚至能停頓於該空間之中,擴展了視覺之外的感官體驗。也讓「跨文化」不僅成為書面上的用語,甚至在某種程度上,也成為展示中讓觀者「身體力行」的一部分。


兩張室內擺飾窺見中西方差異, 一個居中面外的大座椅搭配兩小側椅, 正對四開門, 突顯大家長地位威儀, 一個壁爐旁小圓桌與散置的同樣式椅子顯現主客的平等自然
回覆刪除"馬克羊"這個暱稱好可愛!!!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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